2018年11月8日 星期四

【梵谷都愛用】直擊德國250年歷史鉛筆廠-高雄億鑫當舖

鉛筆,早在記憶中塵封。記得小時候總要削鉛筆,上課時鉛筆掉了,不是鉛筆變鈍,就是筆芯斷了。到訪德國紐倫堡 Faber-Castell(輝柏嘉)的鉛筆廠房,談起童年往事,品牌行政總裁Daniel Rogger說他家的鉛筆從四樓掉下來都不會折斷。我不相信,他馬上拿起幾支鉛筆,準備從城堡閣樓扔下,大家屏息以待,他隨手一拋,鉛筆一散而下——果然沒有折斷。抬頭一看,Daniel Rogger在欄杆旁拿綠色筆桿的鉛筆露出自信的笑容。
Faber-Castell從路邊攤做到跨國企業,家族世襲的城堡也是他們的品牌標誌。(香港蘋果日報提供)
Faber-Castell從路邊攤做到跨國企業,家族世襲的城堡也是他們的品牌標誌。(香港蘋果日報提供)


Castell 9000的鉛筆濃度(polygrades)原型在1800年代出現,後來Faber-Castell再統一這套制度,1905年創立了Castell 9000,是世界上第一支六角形鉛筆。梵谷、歌德、英國查爾斯王子都是品牌愛好者。 

鉛筆早在15 世紀就出現,當時的筆芯以石墨製成,但因石墨粉價格昂貴,工匠以石墨粉混合粘土,用高溫燒成不同軟硬度的筆芯,以減低成本。後來,Faber-Castell將此制度統一,為鉛筆質素定下標準,並把名字印在鉛筆上,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擁有品牌的書寫工具。 

Faber-Castell由路邊攤起家,1761 年始創人Kasper Faber從木匠改行做鉛筆,一直是家庭式經營。工廠建於紐倫堡旁邊的小鎮Stein。從紐倫堡出發約20 分鐘車程,經過小橋和河流,拐彎就看見家族世襲的城堡,也是工廠。 

一直到數百年後的今天,家族仍以製作鉛筆為業。而我們用來區分筆芯深淺、硬度的16個標號,H代表硬度(Hardness),B代表黑色(Blackness)。鉛筆中混合的黏土越多,質地越硬,同時色澤越淡,但畫出來的線條會越清晰纖細。HB鉛筆軟硬適中,適合書寫;H、2H筆芯較硬,黏土比例多,適用於製圖;B、2B則相反,筆芯較軟,適用於繪畫。 

自此,Faber-Castell鉛筆聲名大噪,發展為跨國生意。不過,原來傳統鉛筆的製作過程直到今天也轉變不大。走入工場,只見工人嚴肅而認真的德式臉孔。他們先把木板排列整齊放入機器,機器壓出凹糟,再把筆芯放在裡面,塗上膠水,待機器打磨切割成鉛筆後再上光油。功夫看似簡單,但早期光油是易燃材料,鉛筆廠經常發生大火,所以工廠旁邊有消防員輪流駐守。後來他們改用不易燃的環保材料,但新光油質地輕薄,一支鉛筆要上4至7次光油才能完成,消防員在廠房待命也漸漸消失,只留下以前站崗的塔樓。 

舊時代產物還有廠房前面的一棵雪松樹(Cedar)。在19世紀,Faber-Castell依靠進口木材,後來他們試著自己種植,在廠房附近種植雪松樹,可是雪松樹並不適合在乾燥寒冷的德國生長,大多都枯死了,只有這棵雪松絕處逢生。木材品種很講究,不能太濕,否則鉛筆容易折彎,現在,他們在巴西有自己的樹林以供應原物料,主要用松子樹和白柚木。至於如何測試好的鉛筆?他們仍然抽樣靠人手測試。一支HB鉛筆如果負重約2公斤仍不折斷就是好的。 
紐倫堡市長Ulrich Maly曾經形容,鉛筆代表了紐倫堡的歷史。因為除了Faber-Castell,還有其他歷史悠久的文具品牌在此起家,如施德樓。Faber-Castell的品牌標誌是兩個騎士騎著駿馬,拿著鉛筆對戰。早期的標誌是拿著Castell 9000的戰士勝出,而對手的鉛筆折斷。後來,品牌修改標誌,對手雖仍然被刺中,但鉛筆再也沒有折斷。 

標誌也反映品牌性格。問行政總裁 Daniel Rogger怎麼看品牌的競爭對手,他以一句「沒有競爭、沒有進步」輕輕帶過。我特意帶來小時候常用的中華牌鉛筆讓他看看,他說一支好鉛筆,要由整個製作過程開始檢查,例如鉛筆最頂部的上蓋是否支支相同、鉛筆筆芯和木材貼合是否絲毫不差。他不評價他人,但一反嚴肅,拿起兩支中華牌鉛筆問:「可否送給我?我很喜歡收藏鉛筆。」然後笑一笑,收在西裝內袋中。 

Faber-Castell是歷史悠久的家族生意,自2016年第8代傳人Anton Wolfgang von Faber-Castell離世後,行政總裁首次由家族以外的成員擔任。過去鉛筆市場是品牌間的對戰,而今天,對面的騎士卻換上沒有感情的電腦和手機。這場大戰,鉛筆能否勝出? 

Daniel Rogger從不擔心,甚至認為書寫工具在未來會成為潮流。「大眾越來越追求『慢生活』。幾年前,塗色潮流來襲,代表當我們生活中充斥電腦、電話時,我們希望生活取得平衡,放慢腳步去體驗生活。」與其說文具是工具,他更相信使用文具是生活模式。他說:「大眾漸漸意識到要在生活和工作之間取得平衡,尋找慢下來的方法。有些人寫書法,有些人塗顏色。書寫像喝咖啡一樣,越來越多人喜歡精品咖啡,因為他們喜歡這種體驗。對新一代來講,經驗更加重要,文具也是如此。」他相信,這些記憶連同文具早已深入腦海,「文具是一種情感聯繫,當你將所思所想記下,這個過程是和自己最親密的對話。尤其在亞洲,書寫、畫畫源遠流長,我們想製作的不只是產品,也想要創造一輩子的回憶。」(香港蘋果日報提供) 

Faber-Castell 
Nürnberger Str. 2, 90547 Stein, Germany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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